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
秦非沒再上前。“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
滴答。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
光線太過昏暗,玩家們看不清它的樣子。7月1日。程松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蕭霄的說法,他無疑是整個副本中實力最強的人,可從始至終程松都沒有顯露絲毫,儼然十分低調。
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呼。”
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秦非沒有理會他。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
“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算了,算了。還有這種好事?
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
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
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抓鬼環節剩余時間:15分鐘。】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你的武力值在這個副本中絕對數一數二。”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
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除了剛才在那個變異村民家里看到的照片以外。秦非沒再上前。
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而另一側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
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
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
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分尸。
作者感言
除此以外,林業還發現了一件更加糟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