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
是暖黃色的毛絨熊連帽衫,帽子上面還有熊耳朵和熊眼睛。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那要搜到什么時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
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新人榜單上的信息,亞莉安直接在員工后臺通過內部手段幫秦非隱藏了。
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
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
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
他深呼吸續了一波力,抬腳用力一踹!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很好啊,風景不錯,村里的大家也都非常友善。”
……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
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
僵尸只要沒有發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
幾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那張被鬼嬰貼在他手背上的符,竟然撕不下來了!
秦非若有所思。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
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
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到現在為止半天過去了,一個得到積分的人都沒有。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是這樣嗎?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
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
也只能夸一句命大。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
可圣嬰院并非如此。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祂這樣說道。
黛拉修女愣了一下。“尸體不見了!”
作者感言
【叮——恭喜主播小秦在1324個正在直播的E級世界中,成為直播間觀眾增速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