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
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8號長得并不好看,他是個尖嘴猴腮、干瘦得像只動物一樣的男人,并且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
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但他們還是來晚了。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林守英,是守陰村最后一位有真本事的趕尸匠。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
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臥槽,真的啊。”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一巴掌。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
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在也只能這么辦了。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
“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
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
這是要讓他們…?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
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
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是那把匕首。
嗯,對,一定是這樣!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
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
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
作者感言
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