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
他們也很想去告解廳。
“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我懂了!!鏡子,是鏡子!”【《夜游守陰村》副本首次解鎖新結局——積分500】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非把這份守則自上而下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繼續向前。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談永絕對是下場最慘烈的那一個。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
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
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導游不是守陰村里的人,對于逃離村莊沒有執念,完全沒有理由幫助玩家們胡作非為。
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現在,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導游說罷,在義莊大門邊站定。雖然棺蓋已經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
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
薛驚奇抬高音量問道。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
“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
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不能繼續向前了。村祭,神像。
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這是按照正常來說,她這句話純粹是屬于干擾項。
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這他媽也太作弊了。
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
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
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秦非連推門的時間都沒有,直接邁開長腿,從被簾布遮掩的窗子里翻了出來。那些火光由點連結成線,再由線連結成片,將整個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晝。
草草草!!!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
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頓時,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
……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
作者感言
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