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四散奔逃的村民。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就在這扇窗戶正對著的巷弄中,家家戶戶檐下掛著的竟全是紅色紙錢串!以14號剛才的表現,哪怕她找到了任何一丁點的線索,此刻都覺得不應該這樣自我放棄地癱軟在地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
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他好后悔!
秦非:“……”
“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
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這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因為那時玩家們甚至都還沒看到規則。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1號圣嬰犯下瀆神之罪,扣除積分:1分!當前積分:負1分!】
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
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
【最終核算積分:3266分,恭喜玩家秦非!】冷靜!冷靜!不要緊張!
他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撒旦神秘地笑了笑。
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秦非若有所思。
……該不會……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作者感言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