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里,透過布簾的縫隙看向外面。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
——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話,不需要三途姐說他們也會自己注意的。
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蝴蝶點了點頭。
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然而,下一秒,王明明的媽媽說出了一句完全出乎它意料的臺詞。
怪不得。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
他這樣說著,視線卻并沒有落在院中任何一個人身上。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
手起刀落。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
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
程松也就罷了。“蘭姆給那座迷宮取了個名字,叫心之迷宮。它位于兩個世界中間的迷霧地帶。”秦非眉心緊蹙。
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
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
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
“14點,到了!”“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
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
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好奇怪。
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鬼火&三途:?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
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假如白方的任務是紅方的對立任務,他們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這設計實在有些坑人,甚至帶著明晃晃的惡意,也不知系統是怎么想的。
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林業沒穩住,手里的筷子頭一下戳在了桌面上。
然而收效甚微。
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你……”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秦非并不堅持:“隨你。”
撒旦:???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作者感言
有門禁卡,又能準確報出同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