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
“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血修女,能有多危險?總不至于出現熱武器吧。”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蕭霄見狀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老板娘頭頂的好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這些僵尸特么的是在對他的尊嚴進行魔法攻擊嗎?!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
他起身來到房門前:“我們住的是四樓。”嗒、嗒。
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誰知道他眨眼就做出如此迷惑的事情??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
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
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
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
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原因其實很簡單。”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秦非簡直有點無語,這鬼東西該不會有點什么奇怪的異食癖吧?
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秦非輕輕抽了口氣。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6號的目光閃爍著:“就像之前的1號2號那樣,我覺得他應該也異化了吧。”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蕭霄:“……嗨?”
果然!場面亂作一團。畫面中,鳥嘴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他們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陣營,也不知道對方陣營的任務是什么。
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
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催眠?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
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
作者感言
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