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程松身為獵頭，獲得積分的途徑比普通玩家多得多。

客廳里，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處換鞋。“如果你想的是通過告密攢齊24分，那么，我可以提醒你一下。”

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

他只好趕緊跟上。

系統：“……”蕭霄：“？”秦非點了點頭。

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剛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靈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秦非：？

看守所？如同剛剛牙牙學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

“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唱詩班的事。”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F級直播大廳蓬蓽生輝！”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你只有一次機會，你可要仔細想好了。”安安老師在旁邊試圖擾亂軍心。

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

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再用力，還是沒拉開。“唔，這樣。”秦非了然地點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

這里不會出現必死任務。“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

“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

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秦非：“……”

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

沒有人獲得積分。“引誘我，去偷修女的內褲！”

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他將手上的藥箱放在1號門前的空地上，半彎著腰在里面翻找些什么：

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