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境。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
“臥槽???”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程松愿意接納刀疤,那或許,也有可能接納他?顯然,這不對勁。
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
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
總之,他死了。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
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像你這樣熟讀圣經的人,一定是主忠誠的使徒,這不會錯。”太好了!
“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伙食很是不錯。“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
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
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蕭霄閉上了嘴巴。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你們看到那個npc吃癟的樣子沒有?”
“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
…………8號思來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賦技能。
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
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
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吃飽了嗎?”
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
作者感言
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