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彈幕中空空蕩蕩。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秦非眨了眨眼。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
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
秦進入副本時的基礎生命就只有90,憑借著他堪稱破爛的健康水平,在這兩天的副本探索中雖然沒受什么太大的傷害,卻依舊陸續下降了十點左右,現如今驟減一大截,更是直接降低到了60點的合格線邊緣。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
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村長半挑著眉,一個接一個地將院中的棺蓋揭開。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
……
導游:“……………”
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就還……挺仁慈?
“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祝各位玩家游戲愉快!】黛拉修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傳教士先生!”
“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燙。“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很可惜沒有如愿。……真是晦氣。
直播畫面中,秦非應付完神父,迅速將鋼管抽回。不過——
驚呼聲戛然而止。
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
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見其他人在休息區內大肆破壞,幾人看上去十分不解。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砰!”
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
作者感言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