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
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慎。
良久。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
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看得出,她實在非常緊張。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
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之前進別的副本時,也沒見蕭霄這么緊張啊。
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跑了??”蕭霄無法理解,“你就這么跑了?”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
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艸!!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
“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所以他才將到手的分數都推給他們,轉頭去辦更重要的事。秦非在有人在的時候一概不說話,裝出一副高冷的NPC樣子。
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
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守陰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連貫的,都指向著相同的核心。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
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為什么?
怎么?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
“不用擔心,我有把握。”面前這個人,是絕對絕對不會救它的。來呀!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吱——”兩秒。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
作者感言
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