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非一起笑場的, 還有他直播間里近20萬靈體觀眾們。
而在距離玩家們不遠處,一只青綠色的僵尸正雙手高舉,不斷跳躍著,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響。他睜著無助的眼睛,慌亂地張望,在與秦非對視時被對方眼底漫不經心的笑意弄得怔了下。【摧毀吧,外來的旅客!毀壞這面鏡子,毀掉那條通往黑暗的甬道,讓邪神永遠失去再見天光的機會!!】
可管道比光滑一片,根本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秦非仍未睜眼,突然輕聲開口說道:“你們隊里那個刁明……”一圈玩家瞪著路牌不知所措。這是黎明小隊在村子左手邊最后一間房屋的門旁邊找到的。
至于某些玩家所擔憂的,會被內鬼針對的問題,薛驚奇想來是不怕的。
彌羊被秦非的稱呼弄得無語:“那個人叫岑叁鴉,是黑羽公會很有名的玩家。”總之,彌羊現在酸得后槽牙直發癢。他搞個鐵絲就能捅開。
這不是實在忍不住了嗎!但聽秦非的意思,刁明很可能已經在他們沒有覺察到的時候徹底完蛋。
面目猙獰的怪物張開巨口,頜顳發出機械般的咔咔響聲,口中尖銳如長錐的牙齒令人一看便不寒而栗。“而且雪山酷寒,生態環境單一,生長在雪山中的一般都是針葉類樹木,比如杉樹一類,但那座樹林中的植被卻并非如此。帖子里沒說樹林具體哪里有問題,只提到那位勘測員叔叔對此產生興趣,只身進入了林中。”林業這樣想著,把自己手上的抹布洗完以后,又從墻上的掛鉤上取下幾條抹布泡在了水里。
老鼠出言制止,卻來不及了。秦非沒聽清兩人的對話內容,但烏蒙好像非常驚訝,他再三向谷梁確認以后,推開神廟大門,帶著谷梁走向了外面的雪地。
許多進入休閑區的玩家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大家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跑路的樣子。但他無疑是個狠人,連半秒都沒有猶豫,仰頭,直接將罐頭里的東西灌進口中。
虛空中的倒計時化作顆粒消散,身后的鬼怪們忽然仿佛失去了目標。
誤入閾空間的人只要能夠“使空間滿意”,就可以順利離開了。秦非微微揚起下巴,不理薛驚奇,也不理任何其他玩家,一副高高在上的矜持模樣。
“多了一個。”成了!
“反正我就只是輕輕碰了他一下,雪地這么松軟,應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吧。”嘎????“分尸吧。”
既然一起穿過保安制服,那也算是半個同事。
秦非逐字逐句念完,眾人表情各異。叮叮咚咚的播報聲響徹耳畔,秦非卻并沒有為此而分神。
另外三位主播的粉絲:“……”
這種單純耗費體力的機械性勞動,秦非自然無需參與。觀眾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仿佛已經將這支小隊的死亡看作定局。事實上,假如不是擔心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在秦非一個不注意時獸性大發,把他的小伙伴們拆得四分五裂,秦非甚至想邀請身旁的五人一起去他家避難。
秦非隱約有了猜測。所以,他們這就,出來了……?獾點點頭,兩人伸手輕輕握了握指尖,算是達成了短期的協作。
薛驚奇帶的那個隊就一個回去的人也沒有。
按住后頸的手力道開始加重,背后那人正在用指腹揉捏著那一處皮肉。杰克一想到自己這些天,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緊盯著小秦,卻自始至終沒找到時機出手的狼狽樣子,就覺得后槽牙發癢。
“即使是A級,甚至S級玩家,都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所有正在觀看這個直播間的人或靈體,此刻全都安靜了下來,雙眼直勾勾地發愣。烏蒙:“雪山里有那么多怪物,既然人可以從托羅蒙德山進到奧斯塔迪亞山來,那怪物也可以從這邊出到托羅蒙德山去唄。”
“對了。”秦非用手指輕輕敲著下巴,“我記得咱們社團里好像還有哪個男生和周同學很曖昧來著。”
艙內其他玩家同樣一臉懵。
玩家們有兩種玩法,一是通過各種方式觸發社區內的詭異事件,從而獲得指認和抓鬼的得分。
這棵樹在動,它不斷出現在玩家們前后左右,各個方向。眼前的瓦倫老頭顯然是那種老奸巨猾,會為利益所動的類型,不知蝴蝶的傀儡和他達成了什么交易,才能讓他為他們所用。
二者間基本上是顧客和服務員的關系,豬人表現得舔一點也是理所應當。“快跑!!”
“嗤!”早上他本只是想和屋內兩人搭個訕,之后幾天再想其他辦法和他們套近乎。
但,假如這片湖中還生活著無數食人魚呢?彌羊只能眼睜睜看著身后的世界消失,然后失魂落魄地在結算空間里呆坐了許久。他的臉上一如既往掛著和煦而溫暖的笑,就像一束光穿透所有黑暗壓抑的死亡氣息:
天氣由晴朗到風暴交加,如今頭上甚至開始閃電,隱約有悶雷,在云層背后翻滾。
作者感言
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