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村長嘴角一抽。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
“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他是真的,沒有多少能夠在副本中自保的資本。
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
“……真的假的?”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
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
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
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
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
他忙不迭地站到了后面去。這種規則通常來說有著一定的正確性,但受到時間或空間的制約。
“秦、你、你你你……”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
按照目前副本給出的線索,他所能想到的獲取積分的途徑,就是盡可能表現出自己對主的敬愛。“開門啊!求求你!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秦非轉動了一下眼球,用余光瞥見旁邊另一張床上的2號。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
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很多。”
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
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不過這也的確難不倒他。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
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三個修女一出現,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絕對已經死透了啊。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這個破副本,根本就不公平!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又是一個老熟人。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但。
這才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
作者感言
“對,下午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