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步走到棺材邊。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
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fēng)情的評價。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
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zhuǎn)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xiàn)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主播在對誰說話?
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片刻過后,重回原地。反正按照玄門中的道理來講,這兩個鬼說的話的確在理,不像是在騙人。
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
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biāo)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
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
眼下不過晚上八九點鐘,若是要去墳場,時間倒是非常寬裕。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fēng)。
自己有救了!
他甚至?xí)r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這……”凌娜目瞪口呆。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jīng)驗的愚蠢的新人。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快到了,3號不得不主動出手。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yīng)該是三途占主導(dǎo)地位。
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fā)出的悚人聲響。左手傳來溫?zé)岬挠|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dān)憂地望著他。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
沒有感受到絲毫阻力,棺蓋被順利推開。
“中階生活區(qū)內(nèi)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yīng)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dǎo)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
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fā)出一聲短暫的悶響。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
三途覺得秦非的舉措十分明智。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fù)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yīng)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
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huán),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biāo)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jīng)找到了正確的通關(guān)思路。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fù)正常。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
“行行行。”鬼女已經(jīng)發(fā)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30、29、28……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
果然不出秦非所料。撒旦:???
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其實, 我已經(jīng)有了一點想法。”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
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tǒng)提示音。
是棺材有問題?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
作者感言
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xiàn),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