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
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神父掀開布簾,像他在副本中曾經做過的那樣,伸出了他罪惡的手。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
青年驀地瞇起眼睛。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
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
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說到這里,鬼女面部的肌肉開始猛的抽搐起來:“那個活引,就是我的弟弟。”“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
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
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
“……”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秦非:我敲敲敲敲敲……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
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
秦非看見了他頭頂的npc信息條。
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
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
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砰”的一聲!用的是什么方法秦非并不清楚,這里畢竟是副本,或許有人身上藏著一些其他玩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
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
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但秦非沒有理會他。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
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該說不說,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早餐店門口有規則嗎?”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
“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
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作者感言
“誒誒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