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怎么就相中了剛升到D級的秦非。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
但秦非閃開了。
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拿著!”
“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
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胸前懸掛著木質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頭來,他枯瘦的手攀著告解廳的墻壁,聲音顫微微地發出質問:
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
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6號說這番話實在有點不講理,剛才他殺20號時,5號和7號也都幫他作證了,那時他怎么不說他們的證詞無效呢?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秦大佬就是故意的。
“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
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我為什么要染黃毛?”鬼火有些迷茫。
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秦非點點頭。
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去!把他也給我拷起來,一起帶去懲戒室!”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
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以那張休息區墻面的活動時間表為基準,此刻的玩家們都應該待在休息區里。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神父:“……”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看樣子,“眼睛”,在他們所身處的副本中,是個重要元素。【《圣嬰院》副本成功通關——積分200】
“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道士,在規則世界中,這絕對是最有用的幾個職業之一。
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
作者感言
“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