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
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
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除此以外,6號更想看到的,是3號被12號解決掉。
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
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什么情況?!
區別僅此而已。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
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19,21,23。”
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歡迎大家來到圣嬰院。”
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剛才在黑暗中,那道怪異的電子女聲說的就是“夜游守陰村”。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
冷靜!冷靜!不要緊張!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
“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這人也太狂躁了!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慢慢的。
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水,說了這樣一句話: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
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上一次進紅門,他從其中觀察到了不少隱藏的信息點,這一次,或許也同樣能有所收獲。
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作者感言
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