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姿態放松地坐在桌子一側,頭頂的燈光灑落下來,將他半邊臉龐映得明明滅滅。
“小秦,好陰險!”單純的肌肉力量在高階副本中已經很難成為核心競爭力。
“你、你想要什么?道具,道具可以嗎?我是B級玩家,還有兩個未綁定的道具,一個C級,一個B級,都可以給你!”
簽桶先生點了點頭,給出肯定的答案:“可以。”直播大廳歡快得像是過了年,人群后面,有些想看玩家死亡鏡頭的觀眾泄了氣,興致缺缺地轉身離開。
光幕由暗轉亮的一瞬間,禮炮砰然作響,無數色彩鮮艷的彩色絲帶飄飛,引得周遭其他靈體紛紛側目。“跟緊我!”彌羊咬牙喊道,從隨身空間里翻出一對雙刀,反手割了距離最近的剝皮鬼的喉。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秦非沒有機會和他交流,也并不打算在這里久留。
林業從后面探上半個腦袋來問:“他們是玩家還是NPC?”“我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秦非眨了眨眼睛,壓低聲音道,“所以,現在,您能否偷偷告訴我,高級游戲區的獎勵到底是什么呢?”“說起來,也不知道這個副本的通關模式到底是怎樣的。”
眼前的青年和那張通緝令上的畫像并不完全相似。靈體們神情恍惚地偷偷抬眼,望向中間那塊光幕。
但最可怕的還是他的右臂。什么東西????
秦非的注意力卻全在他剛才提到的那個紋身上。A級直播大廳中,開膛手杰克的光幕就擺放在距離秦非不過一拳之遠的位置,兩人天差地別的精神狀態成為了觀眾們津津樂道的話題。過不其然,五分鐘后,又有兩只雪怪學會了吐絲。
天氣由晴朗到風暴交加,如今頭上甚至開始閃電,隱約有悶雷,在云層背后翻滾。“小羊的樣子真的好奇怪哦,一副磕了X藥的表情……”蝴蝶耳畔,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的系統音響了起來。
有時,在規則世界中,沒有規則才是最致命的。
彌羊從來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他看開膛手杰克不爽很久了。秦非自己現在也一問三不知。基于他主動放棄了參賽,副會長便給他安排了一項任務:
“我們出來的時候,那波人就已經在圈欄區門口了。”
峽谷盡頭,一大片雪怪正在逐漸冒出頭來,玩家們玩命朝前飛奔, 但在雪地里沖刺根本提不了速。
“你!!”大象的其中一個同伴,一位熊頭玩家,憤怒地提起拳頭便要沖進屋內,“你這個騙子!!!”
有頑固分子不服氣地嘟囔:帳篷內幾人露出錯愕的表情。玩家們都已經把手套脫了下來,秦非也是一樣。
不過眨眼之間, 七名玩家有六名都已經爬到了通風井內。
那玩家在臺子上使勁地扭動著。就在他即將邁步沖入密林的那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從后方襲來。但沒過多久,狀態就發生了轉變。
雖然NPC現在正低頭彎腰,忙著做別的事,可若是他們要完成將地面上的玩家拉到通風管道里來這么一整套大動作,實在很難保證不被對方發現。
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雪地里躺著的,又不是真正的小秦。這到底是為什么?
“我們現在出發,順著地圖上的這條路走, 應該可以在入夜前走到這個標記點。”
他仿佛又一次看見了那只潔白的、干凈的、修長而有力的手,穿透血腥沉寂的黑夜,遞到他的面前來。很奇怪,人在處于恐懼中時,五感似乎總會變得格外敏銳。
為什么每次和秦非待在一起,總覺得所有的任務都這么水到渠成呢?癱倒在地面上的玩家這才驀然醒悟。
他臉上和身上的傷上了藥,紅腫與流血的狀態褪去了不少,可被飛蛾啃食殆盡的手臂肌肉是長不回來的。
他在那座雪山中迷失了整整七天七夜,直到隨身攜帶的物資用盡,饑寒交迫倒在雪地中。“我真不該放那把火啊。”光幕正中, 引發混亂的罪惡之源卻一路大開綠燈, 極其順暢地領著同伴們進入了垃圾站內。
“走了。”
小秦為什么不躲呢?
“這樣,我數三二一,然后動手破壞監視器,你用最快速度救他上來。”“什么?人數滿了?”
“艸!”
作者感言
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