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
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尸體是不能開口說話的,這個思路絕對錯誤。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
只可惜8號想得非常的美,卻忘了考慮最現實的因素。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你——”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
孫守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
“諾。”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副本更加要緊?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
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
“我懂了!!鏡子,是鏡子!”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
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
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不過——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
他神情憂郁,看起來十分不愿回想昨夜的情形:“那片亂葬崗又變回了一個迷宮,我們在里面繞啊、繞啊,一直繞到天亮,這才終于走了出來。”
“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對。”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
秦非瞳孔緊縮,后脊直發涼。“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
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
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
“你先來吧。”秦非提議。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
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林業不想死。
“怎么……了?”導游僵硬地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比僵尸還要難看的笑容。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作者感言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