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看起來真的很奇怪。”
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
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
“對!我是鬼!”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
秦非沒聽明白:“誰?”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
“他們一定是看穿主播的伎倆了。”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近了!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6號見狀,眼睛一亮。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
秦非眉心緊蹙。
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
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就是直接去找修女。
“孫守義他們幾個也都是清楚的。”
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
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
鈴聲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了。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
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等等!
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時刻的確能夠給人帶來好心情。而就在現在,又有腳步聲再度響起。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采光應該非常好。
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同理,還有另一個游戲也需要開口才能玩,那就是丟手絹,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鬼火&三途:“……”可是,刀疤。
這怎么可能呢?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所以。”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
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而這一次,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
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快跑!”
作者感言
和代表著死亡、崩潰,光是看字面便會讓人聯想到無盡的絕望與黑暗的污染源,似乎完全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