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玩家秦非違規帶離副本重要NPC，扣除本場直播所得50%積分獎勵。】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

“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

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

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反正他也不害怕。

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蕭霄：“？”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

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

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照這女鬼所說，那骨哨對小孩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

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

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

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然后開口：

“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快去找柳樹。”

而四角游戲就不一樣了。

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以前的主播都是直接走向玄關自己開門的，只有這個主播讓媽媽幫忙開門，他沒有照到門后面的鏡子！”“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

“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他的臉色難看，補充道：“被油炸了。”

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

他就要死了！細細密密噴灑在秦非的皮膚上。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

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坐。”

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

他們都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將這二者聯系起來。“啊——！！”蕭霄：“？”

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像這樣的玻璃瓶子地上還有很多個，大小不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