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qū)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xiàn)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
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沒有感受到絲毫阻力,棺蓋被順利推開。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xiàn)在這般模樣。
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jiān)視著自己?
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他側(cè)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
“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diào)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鬼蜮世界則是里世界中最為特殊的一種,一定程度上獨立于主副本之外,由高級副本boss自主生成,在鬼蜮世界中,領(lǐng)主會創(chuàng)造出獨屬于自己的規(guī)則,甚至能夠凌駕在副本的主規(guī)則之上。”甚至就連那個關(guān)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
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fā)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
“8號囚室。”
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jié)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真正得到過醫(yī)生關(guān)照的人,只有——刀疤卻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煩地道:“別廢話。”
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xiàn)在眼前。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秦非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被針對。
受污染的規(guī)則會發(fā)生內(nèi)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yīng)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shù)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
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秦非卻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困窘。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yīng)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
“對吧?”他只經(jīng)歷過為數(shù)不多的副本。
沒有人回應(yīng)秦非。
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guān)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這也太強了吧!
“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
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dǎo)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cè),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tài)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還愣著干嘛,快跑啊!!”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在距離玄關(guān)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在第七天的上午。
而8號的尸體也隨著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滯留在了表世界。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作者感言
他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