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久而久之,兩個公會的玩家互相之間心生怨懟, 在各個副本里都起過摩擦。反正,只需要一臺就足夠讓秦非四肢分家了。
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客廳里,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處換鞋。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
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秦非:“……”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
走廊兩側,原本普通的臥室門全都變成了厚重的鐵門。“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
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識時務者為俊僵尸。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
“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有人噗嗤笑出聲來。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
道長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
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
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
“滴答。”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綁定區域沒有NPC,一切手續全由玩家自主辦理。
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
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
薛驚奇這樣想著,道:“我們先分組去幼兒園里面看看——”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第61章 圣嬰院(完)
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絕對已經死透了啊。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作者感言
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