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xiàn)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
畫面中,鳥嘴醫(y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
看得出,她實在非常緊張。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
秦非面無表情。
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看得出,她實在非常緊張。“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
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
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
秦非詫異地揚眉。
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
他還是沒辦法相信,蝴蝶會就此放過秦非,煩躁之下伸手將頭發(fā)抓得亂成一團鳥窩。
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黑色霧氣中,無數(shù)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
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其中。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
出現(xiàn)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fā)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廣播播報的規(guī)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guī)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shù)。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增多,請忽視;若發(fā)現(xiàn)旅客數(shù)量減少,則為正常現(xiàn)象。”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
——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xiàn)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所以系統(tǒng)說這話也只是在驢他,想要誘騙他主動說出“那我還是讓你們扣積分好了”之類的話。問號好感度啊。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他用盡全力奔跑著。
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如此狂熱地疼愛著孩子的父母。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系統(tǒng)沒有辦法越過黑暗空間將鬼嬰直接遣送回守陰村中,于是這個小鬼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秦非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jīng)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起碼不想扇他了。“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
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
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談永站在原地,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側身,為孫守義讓出一條通往義莊外的路來。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去啊。”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更遑論秦非還有著那樣一張令人見過便不能忘的,極度好看的臉。
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2號和0號囚徒追著秦非不放的確是事實, 可其中的原因卻和副本劇情一點關系也沒有。“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
作者感言
秦非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