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
“我也覺得。”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
這些人……是玩家嗎?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
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
“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呼……呼!”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秦非卻沒有順著安老師的話說下去,而是詢問道:“你的哨子長什么樣?”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不管在外面的世界是做什么的,進入規則世界以后,實力才是最重要的。“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死門。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成為罪犯似乎已經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
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
幾人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蕭霄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始嘚瑟起來。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
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對啊對啊,連SAN值都不帶掉的,太強了真的!”
為什么?表世界、里世界、以及鬼蜮世界。”它對面那個人手上的黃符散發出的能量,如同一條又一條隱形的繩索將它捆綁束縛,右邊僵尸現在看起來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實它一動也動不了。
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除了程松和刀疤。
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青年驀地瞇起眼睛。
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那,有什么是我現在可以做的嗎?”道長的眼睛亮閃閃的。
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作者感言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