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尖叫聲四起。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
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秦非:我敲敲敲敲敲……
三途寬慰他道:“應該不會,D區的治安管理和E區天上地下,E區屬于低階玩家生活區,但D區已經是中階。”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倒霉蛋加蠢蛋,這不純純擱著兒疊buff嗎!
*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
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
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監獄?
秦非驗證了虹膜和指紋后成功進入E區,一進門便徑直走向右側的房屋租住登記處。“咚——”
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而且……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這是按照正常來說,她這句話純粹是屬于干擾項。
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不知道程松和刀疤還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為了保險起見,幾人沒有離開廂房。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
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啪嗒!”
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
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生的沒素質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縝密???”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秦非心滿意足。
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程松不悅地皺起眉,刀疤卻不為所動,執拗地望著村長。
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
一個可攻略的NPC。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
導游和大巴顯然是同一陣營的,假如導游騙了他們,那大巴廣播也同樣不可信。
播報聲響個不停。是2號玩家。尸體呢?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
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眼下不過晚上八九點鐘,若是要去墳場,時間倒是非常寬裕。
賭盤?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秦非滿臉坦然。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話,不需要三途姐說他們也會自己注意的。
作者感言
但偏偏就是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