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
秦非皺起眉頭。不可能是因為他在副本中扮演的隱藏身份。
而教堂中,越來越多的玩家起身走動了起來。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
6號自然窮追不舍。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
秦非:“……”
秦非應(yīng)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zhuǎn)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
雖然他分明已經(jīng)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jīng)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成功。”
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jīng)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
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shù),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
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
算了算了算了。秦非攤了攤手。鬼嬰急迫地發(fā)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cè)臉。
秦大佬就是故意的。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shù)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
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就這樣直接把他無視了。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可事實就呈現(xiàn)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jīng)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huán)繞著八卦的圖案。
其他小孩齊聲應(yīng)和。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yè)的肩膀: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lián)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
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jié)束前忽然反轉(zhuǎn),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shè)計原理。秦非打死都想不到,修女口中的“代主處決”,就特么是這么處決啊!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系統(tǒng)的力量這樣強大又這樣神奇,說不定,已經(jīng)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跡。他的家人現(xiàn)在,也可能已經(jīng)徹底把他忘了吧。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xiàn)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
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你!”刀疤一凜。我艸TMD。
“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
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嘶!”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
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
這是系統(tǒng)的障眼法。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
作者感言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xù)看看,感覺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