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詫異地眨眨眼。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
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
“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地糊弄了起來:“哎呀,反正就是有事……對了!他還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
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說著秦非已經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
秦非:???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
秦大佬就是故意的。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
“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估計也早死了。”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
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其中有一類被標注為極度危險,那便是操控流。每根植物都擁有一根細細的莖,那莖是肉紅色的,就像是一根根裸露在空氣中的血管,里面隱隱有不明液體涌動。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過的通關方式。
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整場直播中,技能僅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后無法冷卻,無論直播有多長。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就是直接去找修女。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
這個徐陽舒,應該慶幸自己是個持有重要線索的npc,否則就他這性子,若是玩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
“我等你很久了。”
反正這東西是個不可攻略的npc,他對他散發一下本性也沒什么不可以。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
談永垂眸冷笑,秦非不說,他總能找到別的突破口,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作者感言
6號狀況雖然慘淡,生命體征卻始終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