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
沒有人回答。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
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
“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
“1號確實異化了。”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其實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現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
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濃郁了。蕭霄一愣:“玩過。”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
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它必須加重籌碼。
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
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不想額外花錢開辟單獨觀影空間,卻又想跟朋友們一起享受直播的高階觀眾們,都可以坐在這里。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他大晚上過來干嘛?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變回了原本正常的樣子。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林業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
“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
“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
“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又是幻境?
既然這兩個人一起出了副本,那就說明,圣嬰院是能夠達成多人通關結果的。
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潛藏著一個殺人犯!”
算了,算了。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
狼人社區整體布局成圓環狀,正中心是居民生活廣場,公共建筑和居民樓以此為中心向四周輻散開。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
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但是——”
作者感言
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