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技能：一張破嘴（可升級）】

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圣嬰院來防守則第六條。關山難越。

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

他看了一眼秦非。……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

因為圣子必須降臨。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若不是三途及時出手，此刻鬼火只怕已經頭身分家。

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個副本中心態崩塌的。

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蕭霄問秦非：“大佬，你的san值恢復了多少？”四角游戲，徐陽舒當然也是聽說過的。

“是啊，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三途，鬼火。

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現在正是如此。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砰！”

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這東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

……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在可不多了。

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在規則世界里，玩家能夠進入的直播世界分為各個不同的等級，體驗世界、E級世界、D級世界……如此一直到A級，甚至是S、雙S級世界。

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驗。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想來是修女再也無法忍受那令人厭憎的1號在教堂中四處亂竄，找看守將他殺死了。

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