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xù)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nèi)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
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蕭霄一愣:“去哪兒?”“主播肯定能通關(guān),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xiàn)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
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秦非:“……”“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jié)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
“0039號世界倒是很久沒見,上次開好像還是兩年前?”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有的房間關(guān)著門,有的開著。
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jīng)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你為什么不要?”鬼火大驚失色。
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
秦非的喉結(jié)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他們的里人格對他們的影響越來越大了。”“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玩家們一直嚴(yán)加注意不去直視神像的眼睛。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xiàn)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光幕正中,黑發(fā)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chǎn)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說話間他已經(jīng)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
“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
在F區(qū)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wù)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他們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xí)性。
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可刀疤,卻僅僅憑著一把副本饋贈的匕首,就能夠決定她的生死和尊嚴(yán)。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
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而且畫質(zhì)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jīng)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蕭霄:???他找準(zhǔn)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讀完全部內(nèi)容,孫守義將指南遞給自己身邊最近的一位玩家,讓大家傳閱。
【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笑死了,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dāng)然也一樣。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fā)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鬼火望著蕭霄越?jīng)_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zhǔn)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zhǔn)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nèi),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這是林守英的眼睛。
不知6號準(zhǔn)備如何解決這個局限,但,總之,他們結(jié)盟,對三途與秦非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jié)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wǎng)般蔓延。
這工藝未免做得太好,撬了半天,連絲縫都沒撬開。
作者感言
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