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
房間內,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
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總的來說,玩家死亡,電燈閃爍,里世界即出現。(注2:陣營之心具體使用限制的最終解釋權歸屬系統所有。)
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
不管在外面的世界是做什么的,進入規則世界以后,實力才是最重要的。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提示音嗎?”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老玩家。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
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她回避了崔冉的問話,選擇了閉口不談。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
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
“那你改成什么啦?”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
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四下亂竄。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徐陽舒一個江湖騙子,屁的真本事都沒有,當時就被嚇傻了。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
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
會是這個嗎?……
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其實撒旦也非常郁悶。
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作者感言
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