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6號更想看到的,是3號被12號解決掉。
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快走!”這種毫無頭緒的事。NPC生氣了。
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那是——
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
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
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這樣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確她難以定論,不過,總而言之,她沒死。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五個、十個、二十個……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
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不多不少,正好八件。
王明明家住在四樓,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
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直播中心,屬于0039號世界的那面光幕前交談聲不斷,圍觀的靈體的臉上全都掛著興奮的笑容,伸手沖屏幕指指點點。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玩家們:一頭霧水。
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
“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十二點,我該走了。”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
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
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這樣當然是不行的。
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作者感言
“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