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p>
……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
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你先來吧。”秦非提議。
“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爆F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主播加油, 主播加油!”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冷靜!冷靜!
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凌娜愕然上前。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原來是姐弟,秦非恍然。
……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只是……
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神父急迫地開口。
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
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8號是一名難得一見的偷襲者。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
柜臺內。
三途寬慰他道:“應該不會,D區的治安管理和E區天上地下,E區屬于低階玩家生活區,但D區已經是中階?!薄拔蚁雴栆幌?,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觀眾嘆為觀止。
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
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
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
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巴炅送炅送炅?,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
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作者感言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