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尸鬼便占領了整個天井。“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
房門緩緩打開。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秦非輕描淡寫道。很少有玩家會把珍貴的積分用來換這種東西。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
這條在以往的200多次直播中幾乎從未展露過閃光點的狹長小道,在今天,即將給他們帶來全新的、前所未見的驚喜!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
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不就是水果刀嗎?
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
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蕭霄:?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
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
救救我……
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
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
十分鐘。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
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只是,眼下他似乎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了。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
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這個副本的NPC簡直就是謎語人。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秦非沒有理會。
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徐陽舒這個npc, 不是第一次被玩家挖掘出來嗎?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不就是一塊板磚,至于嚇成這樣嗎??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躲在簾子里的神父:“……”“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那,這個24號呢?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
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作者感言
現在,有關這部手機最重要的一點,是它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