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一共有16個人。
可是。
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沒打擾到你吧?”“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幸虧他膽子大經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
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所以他們要播些什么?
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秦非:“……”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
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可還沒等那淚水掉出來,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村民們早已回了家中,路上唯一的光源只剩下道路兩旁,一戶戶村民門口擺放的蠟燭。但——
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順,和被石像殺死的華奇偉。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
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
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
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神父抬頭看向秦非。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空氣陡然安靜。
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是普通的茶水。“尊敬的神父。”孫守義:“……”
這種高等級大佬,鮮少會出現在F級的直播大廳中。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秦非向那對站在遍地碎肉中的夫妻點了點頭,回頭向臥室走去。
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焦慮起來。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
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時間已經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作者感言
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