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
不難看出,正是玩家們已經見到過數次的清朝官服。
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當然是打不開的。“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E級直播大廳。
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那么。“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
守陰村,其實是個趕尸村。“秦大佬。”玩家們心思各異。
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
良久, 神父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讓給你?”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
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神父粗糙的手。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
——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回來了啊!!!
反正已經知道具體地址,搜不到村莊信息也沒什么大不了,徐陽舒干脆利落地上網訂票。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嘔————”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
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出忌憚的姿態來。
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
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
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報紙的最外層印著豆腐塊一樣的圖文, 打眼看與平常的報紙無異,但若仔細閱讀便能發現,那上面的文字根本構不成連貫的語句。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
作者感言
蕭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