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tài)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假如規(guī)律需要從更宏觀的角度查看才能夠被發(fā)掘,那秦非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探究了。
右邊僵尸頭頂?shù)慕┦弊颖磺胤莿偛乓话驼扑︼w了,秦非的手現(xiàn)在就按在它的天靈蓋上,五指伸直微微用力,仿佛在告訴右邊僵尸: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不可能的事情嘛!
秦非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能跑得這么快。
而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轉(zhuǎn)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
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shù)應(yīng)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shù)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兩人一言不發(fā),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fā)現(xiàn),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
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秦非總覺得,這其中暗藏了某種玄機。
“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
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秦、秦、秦……”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guān)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jié)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看得出,她實在非常緊張。
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yīng)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guān)。”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
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恰好秦非就有。
而鬼女就那樣不緊不慢地追在兩人身后,時不時抽個冷子上前攻擊一波。“雖然這個主播本來扮演的也不是同性戀……”
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副本一般不會提供完全無效的信息,秦非認為,那個死掉的人多半也是狼人社區(qū)里的居民。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秦非:“……”“很好啊,風景不錯,村里的大家也都非常友善。”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guān)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jié)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什么情況?”
作者感言
可秦非顯然并不打算再多說,悠悠然領(lǐng)著三個跟班離開了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