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對啊,一會兒說主播應該去8號囚室,一會兒又說欄目應該去8號囚室。”
下一秒。
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
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秦非驀地皺起眉頭,怎么感覺那人朝他的房間過來了?“這次說什么也得是bug吧!”
談永的慘叫由尖銳逐漸變得斷斷續續,最后氣若游絲地翻起了白眼。
……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幾步。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
撒旦:……
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近了!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系。”
一步一步。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被什么東西追不是追呢?
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
他明明就很害怕。
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爸爸媽媽,對不起啊。
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
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
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而影壁后方,就是整個祠堂的大門了。
作者感言
玩家一共有16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