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zhuǎn),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nèi)回蕩。
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huán)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我們不如去做一些別的事。”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由于san值過低,三途足足耗費了近一分鐘才讓的鞭子凝聚出實體。
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
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可奇怪的是,副本時間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其他人的掛墜或多或少都已經(jīng)有了動靜,只有秦非的依舊一如原本的模樣。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qū)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xù):“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
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nèi),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
“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旅社導游:好感度1%(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
頃刻間,地動山搖。秦非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
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鬼手的行動路徑或許連鬼女自己都并不清楚。
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fā)出一聲巨響。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xiàn)了嚴重的偏頗。
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cè)的另一扇木門。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
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走吧。”秦非道。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yè)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
不要……不要過來啊!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qū)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fā)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作者感言
秦非用塑料袋包住祭壇,打了個牢固的死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