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源現在的腦袋一片空白,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想不起來。
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視野盡頭, 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黎明小隊的有幾人跑去了神廟內最顯眼的地方,也就是那座灰撲撲的蛾子雕塑下面,想再看看有沒有線索。靈體們亢奮異常。
應或一拍大腿:“我們有可能都死了!”胸腔中的心臟砰砰跳動,節奏有些過快,丁立不得不承認,他很緊張。
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背后那幾道盯梢的視線還未消失。這是秦非此刻心情最真實的寫照。這么折騰了一番,一上午時間轉眼便過去大半。
要尋找指引之地,就必須要先了解奧斯塔迪亞山,要馴化使徒也需要接近玩家,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秦非依舊可以和其他玩家同行。他不動聲色地觀望著身周,其他五個玩家渾然未覺。
他這次離開雪山冰湖時,和離開守陰村一樣,都沒走通關大門,而是繞路去到了污染源的領域。鬼火高度懷疑,就是因為姿勢太難看,三途姐和小秦才都不愿意上前查看尸體,而把這個活丟給他的。空氣不再是靜止的,狂風的呼嘯聲從山崖深處向上席卷,夾雜著粗糙的顆粒刮過臉頰,帶來如鋼刀般的刺痛。
聞人黎明一招臭棋,直接導致了孔思明驚弓之鳥的癥狀超級加倍。祂想說什么?應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呼——”秦非:!!!丁立低頭望著冰面,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心順著脊梁直竄入大腦。
而且,她居然還說出了一些蝴蝶在副本內通關時的經歷。
NPC們完全沒有必要刻意瞞他們。這份不懷好意甚至都沒有多加掩飾,稍微有點心眼的人都會覺察到異樣。
秦非不可能是閑得無聊才給他們講這個故事,他既然這么說,肯定就是——
解決掉了黎明小隊的麻煩,秦非半點虧也不吃,從射擊攤上提走了那七個戰利品玩具,大搖大擺地拉著彌羊走了。更不要提眼下這個雪山本中,還有一名死者潛藏在玩家隊伍里,不相熟的玩家之間更是隔著一層隱形的隔閡,誰也不敢信任對方。
雖然不清楚秦非到底有什么能耐,但彌羊知道,秦非肯定是有天賦技能的,而且和NPC有關。雪山副本的開場時間看似很久,實際上能夠留給玩家發揮的時長卻非常短。
秦非卻仿佛對這剪刀石頭布十分感興趣的模樣。
最終他得出結論,可行性并不大。
蝴蝶看著這兩個傀儡愚蠢的模樣,就心生厭煩。系統,還真挺大方!孔思明在進了這座山以后就一點也不相信科學了:“狗屁的科學!要是真的有科學的話,昨天晚上我們又怎么會……怎么會……”
抬眼再看去時,氣球頭又恢復了原先的表情。“……你什么時候來的?”江同問。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老婆伸舌頭舔嘴唇的樣子很嘶哈嗎???”
指引之地會是其中之一嗎?對面的人不理會。與幼兒園這批回城玩家的安靜不同,活動中心門口吵吵嚷嚷,喧鬧得就像一個菜市場。
其實毀尸滅跡、直接把尸體踹下懸崖,倒也是一個挺常規的思路。他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又取出之前在營地中收起來的登山包,在里面悶頭翻找著。形狀恐怖的斷肢殘臂四處翻飛,腥臭的液體迸濺上四周墻面,鬼怪們發出憤怒的咆哮與吼叫。
秦非并不確定,它是否和那個坐姿雕像互換了位置。現在他坐在這里和秦非商量對策,也不過是無聊,隨手用秦非來打發時間罷了。江同扭了腰,肋骨也隱隱作痛。
昨夜豬人來到底艙時,對他們說過一句話:夜間休息鈴聲響起之前,大家可以在圈欄區內自由活動。三途一邊說著,一邊將身體往草叢深處擠了擠。
糊弄動物,都糊弄得那么敷衍。他們這一路見到的房間,顏色各式各樣,但大體上一共只有三個色系。那些蟲子光滑的外皮上仿佛生長著看不見的倒刺,它們鉆入彌羊的血肉中,深入了幾厘米,甚至十幾厘米,每一寸都與他身體里的血管皮肉緊密相連。
分明是熟悉的、一模一樣的臉,盯著看得久了,卻漸漸透出一股強烈的陌生感來。秦非眉心狠狠一跳。“怎么了嗎?”
工作區的區域劃分極其簡單,在大門背后,同樣只有一條直直的走廊。彌羊抬手,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不可能,我們辦不到。”
秦非眉心輕蹙:“是要我們在這六個祭壇的碎片里,找到可以拼湊出銅鏡鏡面的那幾塊。”“那我要是問你,我身上為什么會有你的氣息,你也一樣不知道?”呂心就覺得自己耳邊有一道似有若無的呼吸聲,正在持續不斷地響起。
成百上千只眼睛齊刷刷望向門口,形狀各異的扭曲鬼目似是放起了光。
事到如今,反而再沒有人因為秦非的遲疑而表現出不滿。數字在這一刻幾乎失去了意義。
秦非一眼便看出,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必定發生了什么。王明明的媽媽:“我們現在就一起上樓吧。”
“連衣服也不脫,頭套也不摘,直接丟進絞肉機里嗎?”菲菲:……
作者感言
所以巡邏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