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蕭霄咬著下唇。
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即使以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同樣很有可能忽視它。
凌娜的注意力都在相片上,全然沒有意識到不遠處,npc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她身上。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我知道!我知道!”
宴席就這樣進行著。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
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
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說干就干。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
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下一秒。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
“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回蕩。活尸重新恢復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的限制。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
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
“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
高階靈體嘆了口氣。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秦非眉心緊鎖。“砰”地一聲。“快跑啊!!!”
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
既然祠堂的格局變了樣,那么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將整個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問題出在哪里。是的,舍己救人。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
作者感言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