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提示音在玩家們耳畔響起。墻上的玩偶分明已經在數次晃動后重新歸于平靜,可不知怎么的,它卻突然猛地從墻上落了下來!
有人手中端著香檳與紅酒,也有人正在吃著造型精致的高級甜點。丁立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站起來,加入探索神廟的隊伍,但他腿肚子有點軟,胃也很不舒服。
其實他們沒喝。不知為何,他對于秦非總有一種不知來由、甚至有些荒謬的信心, 覺得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就沒有不能擺平的事。現如今困擾秦非的正是此事。
林業不得不出言寬慰比自己大了很多歲的鬼火:“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么一賴,還真的被他賴了很久。柔軟的指腹不斷摩挲著黑色的石片,秦非心中毫無頭緒,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
反而是他們兩人——
“嗚……嗚嗚嗚嗚……”“……小秦?”
孔思明瞬間被扇清醒了:“為什么打我??”
不遠處傳來簌簌的腳步聲,三途警惕地朝那方向望去,卻在看清來人后神色驟然一松。
他們的行蹤非常隱秘,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可秦非還是覺察到了,因為后背那種灼灼燃燒的注視感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實在令人難以忽略。兩人加快速度,在漆黑一片的樓道里飛奔。這怪物的身體里竟然是一大片空腔。
“服了,那老太太看著干巴巴的,騎起車來怎么速度那么快?”另一個玩家出了個主意:“我覺得吧,你要不就在這屋里隨便找個什么東西解決一下算了。”怎么了?
——假如他看見的話,或許會直接氣得吐出一口血。
應或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不經意之間的一動,已經讓他整個身體都越過兩間房間的中間線,鉆進秦非那半邊去了。
手腳都變形了,變得極長,關節反折著,看起來不像人的肢體,反而像是昆蟲的腿。“三丫?”秦非聽了一大堆話,關注重點卻完全偏了。
烏蒙的長刀被雪怪卷到了一旁,黎明小隊其他幾名成員全在十幾米開外遠的地方,中間被雪怪隔斷。
亞莉安懵懵地點頭:“啊,哦……好。”
秦非在日出前的最后一秒, 對著崔冉用出了自己今夜的預言家技能。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深綠色的枝葉將青年修長纖細的身影掩蓋,秦非靜靜匍匐在灌木叢底,如同一團不會呼吸的影子。
彌羊看起來象是吃了個蒼蠅似的,咬牙切齒:“只有他、能、玩、得、轉。”傀儡倏地揚起頭來:“是!”總之,陶征現在的目的就只有一個:
只有老頭捂著胸口,好像是被嚇到了,呆呆地坐在原地。直接問“為什么來找我”的人還挺少見的。“規則說了,活動中心里只能呆18個人。”
“蝴蝶小賊,這回我看你還能往哪里逃!!”
其實正常來說也不算爛,薛驚奇對副本的許多分析都很到位,收攏人心的技能也一如既往地熟練。她抬起手,伸向前,像是下一秒就要沖破那片薄薄的玻璃的阻滯,狠狠掐住呂心的脖子。應或不厭其煩的地諄諄賜教:“收音機里那段廣播,你聽到了吧?”
再擠!有玩家盤腿坐在地上,也有玩家彎腰靠邊站著,九個人把并不寬敞的帳篷占的滿滿當當。
雪坡太陡,幾乎已經快成70度的斜面,玩家們只能手腳并用,一點一點往下爬。豬人哈德賽先生氣喘吁吁地從游戲區后面跑過來。打不過,那就只能……
亞莉安十分驕傲的一仰頭:“那是當然。”直到離開廁所內部,回到外面的洗手臺前,頭頂那顆燈泡傳出的微弱光線才終于讓她的心情得到了片刻舒緩。
修女手里提著的兩根手臂粗的電棍,輕輕一碰,就可以將對手電得人事不知。秦非向前方的暗處望了一眼,拐角位置,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型建筑正坐落在綠化帶邊緣。
他抬手指向頭頂:“都給我小聲點,聽見沒?別把上面的東西引下來了。”
可很快他就發現,無論他在安全通道里往下跑幾層,推開門后,出現在眼前的依舊只會是18樓的走廊。崔冉向呂心走了過去:“我正準備出去和薛老師他們會合,你想去洗手間?我可以陪你一起。”
假如受歡迎的副本被選完了,他們就只能去別人挑剩的。系統給玩家留出了整整十五日的時間,在半個月里,無論這批玩家再怎么廢物,都不可能連一個鬼也找不到。在確定所有的游戲房都無法進入以后, 心里沒底的那部分玩家,開始在走廊上四處搭訕。
整片湖像是一座極寒地獄,每一滴水都是被冰凍過的巖漿。死了整整一個班的小孩,幼兒園里值得瓜分的任務分應該不少,那批人絕對不虛此行。事實上,這戒指也只有秦非才能夠帶得住。
屋里一個人也沒有,通風管道里空空如也。他覺得自己這輩子的運氣在認識菲菲公主——啊呸,什么公主,全都是那個沒良心的家伙騙他的!
秦非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可無論如何,的確也算不上壯。王家人用餐時一向很安靜, 整個餐廳只聽見三人咀嚼的聲音。
作者感言
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