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直到此時,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凌娜皺了皺眉。
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
“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
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
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三途沉吟片刻,解釋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會被系統公開分享個人實時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圖。”
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
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0號囚徒·斧頭殺人魔:好感度-不可攻略】
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
談永:“……”混了三年,五年。
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
“你放心。”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嘔——嘔——嘔嘔嘔——”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
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
“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
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臟兮兮的小衣服。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
因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入獄。砰!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
“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
作者感言
就像是被打了興奮劑似的,他忽然猛地轉身,動作靈敏地不像話,躲過了那迎面而來的一擊,一溜煙般向著光圈所在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