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在這個家中發生過無數次。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我也記不清了。”
……
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
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
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
秦非:耳朵疼。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
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
“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
總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將鑰匙遺失。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
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秦非卻并不覺得意外。
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反正就是對著它懺悔,對吧?
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
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
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沒頭蒼蠅似的四處亂竄。他只需要等19號給出手勢以后,沖進房間幫忙把6號按住就可以了。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
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這是那個人的天賦技能嗎?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
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作者感言
現在,整間房間里,已經只剩下兩座雕塑還擁有著本來的面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