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哦哦哦哦!”
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大廳的多了一倍。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第二種嘛……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玩家們立即點起頭來。
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那是什么東西?”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如果活人不能離開。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而且,只要觀眾們觀看的是C級以上的直播, 藍光和全景聲就會成為直播自帶的基礎功能, 根本不需要再額外進行任何花費。
還有凌娜,也不知道那姑娘進門后走到什么地方去了,現在又怎么樣了?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
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
一定很拉風吧,快說出來讓他學習一下。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
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
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秦非道:“當然是我。”
天賦技能的具體內容作為玩家的隱私之一,受到系統保護,觀眾們并不能直接看見。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他是真的。“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
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那主播剛才……”
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六,本次旅行采取旅社包餐制,早餐開始時間為8:30分,午餐開始時間為11:30分,晚餐開始時間為5:30分,請各位旅客在飯點前于住宿地點門口集合,逾期不候。”
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作者感言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