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向身前的秦非,卻見對方已經邁步進了店內。“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
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它相對應的里人格。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NPC十分自信地想。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秦、嘔……秦大佬!!”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
木質門扇緩緩閉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
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卻還不算遲鈍。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
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
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E級直播大廳。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
“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3號在內心對著自己狂喊。三人盯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苦思冥想。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
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
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尸體不見了!”
這個程松,現在看來肯定就是善堂的獵頭了。
空氣陡然安靜。
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只是,良久。
“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這都能被12號躲開???”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
作者感言
秦非看著他, 覺得他那努力掙扎著、不斷發出咕嚕咕嚕聲響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快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