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一愣。
沒有!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
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為什么呢。
他繼續在紙上勾畫著。
“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npc的神色舒緩了些,點了點頭。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
“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
這個人怎么這樣啊!!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來了。”“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
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宋天也很難相信,見鬼、抓鬼,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
但。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他竟然去救了林業。果然在副本里實力才是硬道理,落后,就要挨打!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
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鬼女微微抬頭。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
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燒鵝。”秦非壓低聲音,用只有蕭霄能夠聽見的音量低聲道。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
頭暈。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
樓梯、扶手、墻壁……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滴答。那只骨節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
作者感言
王家父母雖然詭異,但更大的可能性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