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他信了！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

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

醫生點了點頭。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

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秦非深以為然。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好多、好多血。

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

秦非的在線觀看人數如火箭一般上升，周圍幾個區域的觀眾，在聽到這里接連不斷響起的系統提示音后，紛紛往這邊涌了過來。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秦非：……【恭喜玩家秦非達成“五十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10。】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的空氣質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昏。

青年站在告解廳內，頎長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謹謙和，雙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書桌的一側靜靜放置著一本筆記。

這個副本，是更新了吧？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臥槽！！！”

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三分鐘。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

小凌該不會是出于個人情緒，才對小秦盲目信任的吧？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玩家們不明所以。

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神父粗糙的手。

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

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彈幕：“……”

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王明明的爸爸：好感度10521%】

就在此時，旁邊那扇小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我不會死。”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

“凌娜說得沒錯。”

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所以。”就在秦非走進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響起。

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副本更加要緊？……好感度，10000%。

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秦非心下微凜。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

不對，不對。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