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秦非輕描淡寫道。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真的是巧合嗎?
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
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
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估計那三分就是在幼兒園里拿的。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
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
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對啊!
這幾個是純新人,或才剛直播了一兩場的F級玩家。第1次參加R級對抗賽,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
倒計時消失了。
蘭姆又得了什么病?一分鐘過去了。
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
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秦非感慨。
“臥槽!!!!!”“不要和他們說話。”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姐姐,你和隔壁早餐店那兩個老板熟嗎?”“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
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
有人噗嗤笑出聲來。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雅。“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可以采用口口的方式口口】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
“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
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作者感言
當他將秦非完整地圈禁在懷中以后,秦非感覺到,身上那股力量消失了。